你问一个新加坡人,我们本地最重要的传统是什么?十有八九都会跟你讲是「小贩文化」。无论是世界知名的鸡饭、宵夜档的roti prata、大家都爱的叻沙,还是令人怀念的椰浆饭,新加坡的小贩已经养活了好几代人。
小贩文化可不只是吃饱那么简单,也是整个新加坡的情感纽带。从Boon Lay到Maxwell再到Bedok,小贩中心就像我们的社区食堂。上班族赶着吃早餐,退休安哥慢慢喝咖啡,邻居坐下来聊八卦,爸妈到处跑买孩子爱吃的食物,阿公阿嬷边吃面边讲当年勇,这些全都在小贩中心发生。
但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的小贩文化是怎样开始的?为什么新加坡人对它这么有感情?今天我们来带大家了解一下。
而对于新移民来说,希望这篇文章也能让各位能更了解「新加坡」。
小贩文化历史
1800年代:起源
1800年代的新加坡,是个港口城市,吸引了从中国、印度、马来西亚、印尼等地来的移民。他们是劳工、商人、书记、厨师,也把自己从小吃到大的家乡菜带了过来。
这些菜在新加坡用本地食材重新调整口味,慢慢就变成了“新加坡味”。而街头摆摊,是很多人谋生的方式,因为成本低。他们把最熟悉的菜拿出来卖,街头开始热闹起来,有色彩、有香味、有人情味。
华人小贩背着炉灶、食材和锅碗走街串巷,随时就能煮好一碗热腾腾的面。马来小贩卖水果和烤肉串,也就是我们今天熟悉的沙爹;印度小贩则带来了五颜六色的甜点、蛋糕和果冻。还有人牵着牛或羊在街上卖新鲜奶!
那时候,三分钱就能吃到三、四样菜,在同一条街上就能吃到亚洲不同地方的风味。这就是新加坡小贩文化的第一章。
1960年代以前:需要管理

二战后,很多人找不到工作,开始摆摊谋生,街头小贩开始变得非常多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景象。
1950年,新加坡总督F. Gimson设立了“小贩调查委员会”,报告里说:“政府官员普遍觉得小贩是公共秩序的麻烦,要从街上赶走。”
那时候,小贩通常没有干净的水源,用具清洁困难,苍蝇老鼠横行。卖冷饮、水果、冰淇淋的用水和冰也容易被污染,导致霍乱和伤寒爆发。
还有个大问题是交通阻塞,影响城市规划。所以当时的殖民政府开始想办法,要规范小贩、重新安排他们的位置。
1960年代末到1980年代:第一批小贩中心诞生
1965年新加坡独立后,政府推动把街头小贩集中管理,开始发临时执照,把他们搬去后巷、停车场、空地等地方摆摊。
1974年还成立了“特别小贩小组”,配合卫生督察和CISCO保安,整顿非法小贩,尤其是夜市(就是我们说的pasar malam)。
不过,政府并不是来拆台的。从1971到1986年,政府安排大约18,000名小贩搬进有水有电的市场和小贩中心,让他们可以安心做生意,不用再东躲西藏。
建小贩中心的任务就交给建屋发展局(HDB),每一个中心都选在人口多的地方,不会太远也不会太密。像是Chomp Chomp、Old Airport Road、Tiong Bahru Market,都是早期的大热门。
1980年代至今:打造一个传承
1974到1979年之间,就建了54个小贩中心。有些设计得很特别,比如Newton Food Centre一开始是想做“花园式小贩中心”,有树、灌木,还有厕所和停车场。
另外跟大家提一下,Newton Food Centre 就是我们新加坡的第一个小贩中心。
最后一个在这阶段建好的,是Jurong West第52街的Block 505 Market and Food Centre,在1986年。
到今天为止,新加坡全岛有超过110个小贩中心,还有计划再建更多,以应对人口增长。
有些小贩是第二代、第三代传人,继续传承家族食谱,也加入自己的创意,让传统与新意并存。
展望未来的小贩文化
2001年开始,小贩中心提升计划(HUP)推出,改善用餐环境。包括重铺地砖、换座位、更新水电系统、加装排气管、改善通风和厕所,有些中心什至重新设计或重建。
虽然小贩中心没装冷气,为了保留传统风味,但却做到无障碍通道,让轮椅使用者也方便进出。
像Bukit Panjang的新小贩中心,不只装了太阳能板,还有自动运垃圾的系统,通风良好、采光自然、还种了绿色植物墙,走环保路线。
向小贩文化致敬
没有小贩的热情,就没有这段历史。而这一切,也少不了政府、社区和吃货新加坡人的支持。
今天的小贩中心已经不止卖华巫印料理,还有西餐、日式、港式、韩式泡菜等等,老味道和新风味齐齐上桌。